为熙华唱love

社粉,为熙华提笔写文

何尚《前世今生》

前世


何九华觉得自己最近出门可能没有看黄历,出一趟门碰见一个街头流浪的小屁孩扑他怀里就算了,他还要给人掏包子钱也就算了,主要他善心大发把这小屁孩带回来,好生养着,养了七年养成了这般德行。


“何九华,你敢说,相识的这七年,当真没对我动过半分心?”尚九熙眼角泛红,死死的拽住何九华的衣领强迫人与他对视。


何九华的眼里生出几分不满,淡定的将拽住衣领的手扳开,一字一顿且坚定“从未”


尚九熙不甘心的捏紧了拳头“你将我养大,教我人情世故,我犯错了你替我背锅,你帮我一步步当上丞相,你当真,没喜欢过我吗”


何九华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闭,长叹一口气“若我知道你长大会是这般德行,我就该把你丢去喂狗”


尚九熙慢慢的松开了手,往后退了几步,脸上露出苦笑,后是大笑,笑着笑着脸上多了几行清泪。


“一国丞相夜闯将军府,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商量谋反呢”何九华嗤笑着打趣“丞相还是快些回府吧,免得被传闲话”


尚九熙没有再纠缠,只是声音颤抖泪流不止“是我唐突了,忘记了将军府早就容不下我这个外人”


何九华嘴唇微动,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,目送尚九熙跌跌撞撞的开门离去。


何九华呆立了一会,才前去将房门关紧,随后走到屏风后面打开了一副画,画上的尚九熙尚且年幼,站在他身边小小的一个,那是他收养尚九熙的第三年托人画的画。


何九华的手轻轻的抚上画像,随即一滴一滴泪水打落在画像之上,何九华低声呢喃“喜欢,但是不行””


第二日何九华就要启程带兵外出打仗了,启程时站在原地不动,眼神一直望着某个方向,旁边的军师看不下去了,低声在他耳边言语“将军,该出发了,丞相今日应该有要事来不了”


何九华依旧听罢,才下令出发,骑上马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确认无人后落寞的低下了头。


尚九熙的马车到的时候,何九华已离开半个时辰多了,门口扫地的下人见了尚九熙,行了李后才说“丞相今日来的晚了,将军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了。”


尚九熙落寞的点点头,又打道回府了。


何九华常年在外带兵打仗,常驻边关,一年四季不回将军府,尚九熙作为一国丞相每日上下朝,为皇帝分忧解难,闲暇时间最爱的就是在将军府门口徘徊。


再有就是等边关来的捷报,捷报在,何九华人就平安,有一天捷报传几日没到,尚九熙只觉得心口发闷,感到心慌,夜夜睡不着。


终于等来了捷报,随捷报一同来的却是何九华的死讯,尚九熙在听闻消息后大病了一场,卧床不起,滴水不进。


将军府的人为他们的将军送行,尚九熙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,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来到将军府。


府内的人看到尚九熙后无一不倒吸了一口凉气,短短数日,尚九熙的头发白了一半,身体虚弱的需要拄着拐杖前行。


哭声传遍整府,唯独尚九熙没有落泪,他拄着拐杖缓慢的进入了何九华所住的屋子,满府上下无一人阻拦,都知道尚九熙是何九华带大的孩子,在他们眼里,尚九熙就是将军府的第二个主人。


看着房内熟悉的摆设,手指轻拂过椅子,桌子,在看到屏风后被画布盖着的画,尚九熙轻轻扯掉,在看到画上年幼的自己与高他半头的何九华时,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。


画边有个柜子,柜子的抽屉上了锁,凭借对何九华的了解,轻松的找到了钥匙开了锁,抽屉内几封信平平的躺在抽屉内。


每一份都写着“九熙收”


尚九熙一一拆开,信纸已有些许泛黄,每一份开头都是他的生辰,每年过生辰时,何九华都会亲自为他写一份信,信里写着对他的期盼以及祝福。


自尚九熙当了丞相后,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何九华的书信,他也不是没要过,每次何九华都以他忙而为借口推辞。


尚九熙捏着信纸的手渐渐收紧,泪水却是越积攒越多,军师此刻寻了过来,看了眼尚九熙眼里的信纸,低低的叹了口气“将军每年都为您手写信,出征在外也带着信纸,但他从不将信给您,是因为怕圣上知道为难您”


“您之前所住的房屋内将军从不让下人进去打扫,每逢征战回来都是将军亲自打扫,您成为丞相后他让您少回府里是因为圣上心思难料,他不想让您在朝中难做”


军师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“将军出征的那日一直在等您来送,他一直把您当家里人,临别前将军托我带给您一封信”


军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尚九熙,尚九熙看完后苍白的脸色有了笑意。


也许是军师的话起了作用,也许是信的作用,尚九熙开始渐渐好转,开始上朝,只是不再笑,脸上时常是淡漠的表情。


军师也留了下来,留在丞相府内,尚九熙看着日日在他身边陪伴他的军师,不好意思的说“按理说应该是我照顾您,现如今反倒成了您照顾我”


军师笑了笑“公子严重了,将军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,后来他带回了您,就是我看着你们两个人长大,老的照顾小的,有何不可的”


尚九熙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,军师请来了不少名医,无一不说尚九熙的身子并无异常,最后一位名医走之前看了眼卧床的尚九熙,摇了摇头“心病难医”


军师立马就听懂了,不再请大夫来看,心病无药可医。


尚九熙有天突然有了口味,连喝了两碗粥,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,丞相府的人都很开心,唯独军师的脸上多了一丝悲悯。


军师吹凉了药,递给了在床上的尚九熙,尚九熙接过一口饮下,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嫌弃的表情说苦,反倒浮现一丝笑容,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军师说“我昨晚梦到他了,他说我还如小时候那般不爱吃药,我还梦见他说我不好好照顾自己,老劳烦您,他还是没变,一如之前那般唠叨”


尚九熙满脸欢喜的讲着自己的梦,军师也乐得听他讲,梦讲完了,尚九熙也累了,脸上有了一丝疲惫,手紧紧的握紧军师的手,满是不舍的说“先生,我想他”


军师低下头叹了口气,再抬头时脸上换上一副笑容“不撑了,咱们不撑了,累了就睡吧,剩下的事老夫来”


尚九熙将头依靠在军师身上,轻轻的说“先生,我也把您一直当我的家人”


军师笑着点点头,慈爱的摸了摸尚九熙的头发,尚九熙的眼眶微湿,像回到了小时候那般,他刚到将军府,小小的人只敢躲在何九华的身后,军师那么高的人俯下身慈爱的摸着他的软发问他叫什么名字。现如今军师也老了,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。


尚九熙的眼睛微湿,有些歉疚“本该我养您到老,现如今要麻烦先生先送我走了”


尚九熙淡淡的闭上了眼睛,他终究是没有挺过那天晚上,在平静的夜晚去了。


守在一旁的军师老泪纵横,任旁人如何劝也止不住,最后一旁来看望的将士拉走了劝他的人动容的说“军师这一生无妻无子,年轻时辅佐老将军,中年时养小将军长大,后半年时养了将军带回来的孩子,他将他们视为亲生儿子,现如今一个战死沙场,一个因病故去,叫他如何不伤心”


军师这一生,送走了年轻时辅佐的老将军,送走了养大的小将军,最后送走了他视为亲生的小丞相。


尚九熙去世在何九华离世的第一年,他离开时随他入土的只有几封书信与一副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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